CG人的不平人生路：17岁的老常，有故事！（2）

来源：火星时代 作者：MM 发布时间：2009-10-11 22:59:28 网友评论 0 条

妈妈把换走爸爸性命的两万块钱借给了朋友周某。两万块钱，在那个年代，也不是个小数目了。周某迟迟不还，开始还找借口搪塞，后来经常对妈妈拳脚相加。他和哥哥经常被那个场面吓得手足无措。他有时也会想，如果爸爸在，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了。但是，这种如果只会让人更加绝望。他也想快点长大，能够保护妈妈，至少不会被别人欺负。经常，他和哥哥一起冲到那个男人面前想给他点颜色。但，他们太小了。
　　妈妈就这样支撑着这个家，挣钱养家、催债、挨打。夜里，会听到妈妈的哭声，低低地哽咽着。他害怕了，人活着，还有这么多痛苦。那天早晨，打开门，看到的竟是妈妈的尸体。天，全塌了！那一年，他７岁。

　　他一直觉得是周某害死了妈妈，至少，是被他逼死的。那时，他唯一的记忆就是哭。疯狂的哭，哭到晕倒，哭到感觉把所有的眼泪都留干了。是那两万块钱吗？用爸爸的性命换来的，又换走了妈妈的性命。妈妈也走了，不会有人做糖葫芦到深夜了，不会有人背着筐去山上采山货了，不会有人塞给他一把零钱让他去买好吃的了，也不会有人在给他洗衣服做饭了。天，真的塌了。夜里，他会梦到爸爸妈妈，还像小时候一样，把他抱在怀里，逗他笑。醒来，眼前是黑的，黑的屋子，黑的墙，冰冷的空气。原来，死，是这么容易。他害怕了，他会活下去吗？他怎么活下去？
　　他和哥哥都住进周某家。记忆最深刻的，床上什么都没有铺，连报纸、草垫都没有，他和哥哥就睡在光溜溜的床上，两个人合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子。白天，两个人都要做家务或者下地干活。周某家种着好多水稻，地里的活很多。晚上，全身酸痛的身体躺在硬硬凉凉的床板上，一觉就睡到天亮。没有时间痛苦，也没有时间回忆。受到打骂是经常的，已经习惯了。那些日子，只是希望夜可以长一点，白天短一点。累了，什么都不想了。

 

半年以后，姥姥姥爷才听说妈妈去世的消息，姥爷把他和哥哥接回家。他姥姥家在一个偏僻穷困的小村庄，还有个舅舅。那时，他和哥哥都是上学的年龄了，终于背上了书包。但是，放了学，还是要干活的，家里太穷了。姥姥家有五十亩地，种玉米、土豆和黄豆。其实那时日子还是很苦的，勉强可以吃饱饭。地里的收成时好时坏，靠天吃饭的日子很不好过。那时，他很爱画画，有时间就会画些东西，居然还有些模样。
　　他１３岁的时候，家里的日子实在混不动了。姥姥把房子卖了，举家迁到一个小城市。他和哥哥都辍学了。上学，对于他，不如挣钱来的实在。那时，他姥爷每天做豆腐。凌晨四点，他便要出去卖豆腐。记忆最深刻的，便是冷！那种冷是能把心都冻伤的，刀子似的风刮着脸。冬天，手上和脚上都有冻疮。